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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行業動態】迎(ying)接動力電池退役潮(chao) 梯次利用(yong)如(ru)何進行

2024年2月(yue)，國務院辦(ban)公廳發(fa)布意見，要加速構建廢棄物(wu)循環利(li)(li)用體系。當下(xia)大批(pi)新能源汽車電池正(zheng)值(zhi)退役，如何循環利(li)(li)用尤為重要。據新能源電池回收(shou)利(li)(li)用專(zhuan)業(ye)委員會預(yu)測，截至(zhi)2027 年，動力電池累計退役量將達114萬(wan)噸。目前(qian)，其回收(shou)再利(li)(li)用方式包括梯(ti)次利(li)(li)用和再生利(li)(li)用。

此前，中國已逐步建立起動力電池回收的政策體系。2021年，工信部發布《新能源汽(qi)車動力蓄(xu)電池回(hui)收利(li)用管(guan)理(li)暫行辦法(fa)》，鼓勵行業內上下游企業加強信息共享，并要求企業按照給定標準和實際數據對動力電池進行檢測，評估剩余價值，提升產品使用性能、可靠性及經濟性。

可(ke)以看(kan)到，政策初衷在于(yu)，希望對(dui)(dui)新能(neng)源汽(qi)車動(dong)力電(dian)池優先梯(ti)次利用(yong)(yong)，即將性(xing)能(neng)有所衰減但仍具備使(shi)(shi)用(yong)(yong)價值的(de)電(dian)池，重新部署到對(dui)(dui)性(xing)能(neng)要求(qiu)較低的(de)應用(yong)(yong)場景(jing)，包括5G通信基(ji)站、儲能(neng)系統、二輪電(dian)動(dong)車，乃(nai)至城市路燈(deng)等。以重復(fu)使(shi)(shi)用(yong)(yong)（Reuse）來減輕新產品對(dui)(dui)環境的(de)依賴，也(ye)減少廢棄物處(chu)理成本乃(nai)至潛在污染(ran)。

動力電池的封(feng)閉循環全生命周期管理，涉及(ji)生產、分銷、使用、退役(yi)、二次利用至(zhi)最終(zhong)回收等環節(jie)。當(dang)前梯次利用如何(he)進行，其推(tui)廣存在哪些障礙？

近(jin)期，澎(peng)湃(pai)研(yan)究(jiu)所研(yan)究(jiu)員走訪動力電池相關企業負責人(ren)、高校研(yan)究(jiu)者以(yi)及(ji)公(gong)共政策制定(ding)者，了解到產業鏈各環節的電池數據共享是其中關鍵挑戰(zhan)之(zhi)一(yi)。大家建議(yi)，優化退役(yi)電池的流通與交(jiao)易渠道，并制定(ding)統一(yi)的行業標準(zhun)。

生產者責任延伸制的理(li)想與現實

新能源汽(qi)車(che)動力電(dian)池通常在5至8年后達(da)到其(qi)原始服務期限。理想情況下，電(dian)池生(sheng)產商、汽(qi)車(che)制(zhi)造商和回(hui)收再生(sheng)企業之間(jian)可以形成(cheng)閉環。依托其(qi)完善的(de)(de)經(jing)銷網(wang)絡，車(che)企從消費(fei)者那里回(hui)收退役電(dian)池，然后轉交給專業的(de)(de)第三方回(hui)收企業進行處理。

新修訂的《中(zhong)華(hua)人民共(gong)和國固體廢物污(wu)染(ran)環境防治法》第六十六條也規定，電器電子、鉛蓄電池、車用動力電池等產品，遵循生產者責任延伸制度（Extended Producer Responsibility,EPR）。依據該制度，生產企業應建立與產品銷售量相匹配的廢舊動力電池回收體系，不論是自建或委托他人。寧德時代、廣汽、上汽集團等已在進行相應實踐。

然而，實際操作中，一旦新能源汽車銷售給消費者，電池所有權也隨之轉移。在電池退役時，車主傾向于將電池賣給出價更高的買家，往往不會特別關注回收企業的合規性。而那些出價高者，往往不滿足《新(xin)能源汽車(che)廢舊動力(li)蓄電池綜合利用行業(ye)規(gui)范條件》的要求，因逃避了相應投入，故而能以更低的成本運營。

在北京，據一位新能源汽車(che)行業(ye)企(qi)業(ye)主(zhu)透(tou)露(lu)，私人車(che)主(zhu)在電(dian)池(chi)(chi)達到退役年限時，常通過(guo)如閑魚、“電(dian)池(chi)(chi)之家”這(zhe)樣(yang)的(de)二手(shou)交(jiao)易平(ping)臺或報廢車(che)場來出售電(dian)池(chi)(chi)。參與者主(zhu)要(yao)是(shi)小型企(qi)業(ye)或個體(ti)經(jing)營者。四(si)輪(lun)車(che)的(de)動力電(dian)池(chi)(chi)回收(shou)價(jia)格(ge)約為200-400元/度電(dian)，具體(ti)價(jia)格(ge)取決于電(dian)池(chi)(chi)容量和結構。

比如，一(yi)(yi)塊退(tui)役的60 kWh新能(neng)源汽車動力電池，一(yi)(yi)旦(dan)容量(liang)(liang)降(jiang)低到(dao)(dao)(dao)50 kWh（即保(bao)留80%的容量(liang)(liang)以下），就(jiu)可(ke)被放到(dao)(dao)(dao)市場上出售。目前(qian)市場的收購價格約為每度電300元。這樣的退(tui)役電池可(ke)以賣到(dao)(dao)(dao)大(da)約15000元。依(yi)據國家標準（GB標準），檢測(ce)費用通常在2萬(wan)-3萬(wan)元甚(shen)至更高，一(yi)(yi)般由(you)回收企業承擔。交易時，不要求提供檢測(ce)報告的買家，則可(ke)能(neng)獲得(de)價格上的優(you)勢。

符合《新(xin)能源汽車廢舊(jiu)動(dong)力蓄(xu)電池綜合利用(yong)行業規范條件》要求的企業，稱為白名單企業。中國化學與物理電源行業協會儲能應用分會統計，目前流向白名單企業的退役電池只有不到25%，剩余的75%被小作坊以及尚未進入白名單的企業消化。

應(ying)該更好地追溯電池信息

EPR機制(zhi)，其(qi)核心是生產者(zhe)(zhe)對自(zi)己生產的(de)(de)產品在整個生命周(zhou)期中(zhong)產生的(de)(de)環境影響承擔責(ze)任，特別是在產品的(de)(de)回收(shou)、再利(li)(li)用(yong)(yong)和廢棄處(chu)理階(jie)段。通過(guo)EPR機制(zhi)，可以(yi)要(yao)(yao)求生產者(zhe)(zhe)負責(ze)在電(dian)池(chi)生命周(zhou)期結(jie)束時提供(gong)必要(yao)(yao)的(de)(de)電(dian)池(chi)信(xin)息，包括但不限于電(dian)池(chi)的(de)(de)健康(kang)狀態(tai)、剩(sheng)余(yu)壽命，以(yi)及(ji)之前的(de)(de)使用(yong)(yong)歷(li)史等(deng)。這些信(xin)息對判斷(duan)電(dian)池(chi)是否(fou)適合梯次利(li)(li)用(yong)(yong)以(yi)及(ji)如(ru)何安全有(you)效(xiao)地進行梯次利(li)(li)用(yong)(yong)至(zhi)關重(zhong)要(yao)(yao)。

此(ci)前，寧(ning)德(de)時代董事長(chang)曾(ceng)毓(yu)群就建議，加快(kuai)動力電池(chi)“護照(zhao)”及(ji)配套政策研究(jiu)。按(an)照(zhao)他的(de)設想，電池(chi)“護照(zhao)”是(shi)一個數(shu)字管理工(gong)具，監管機構(gou)和(he)消費者(zhe)可通過(guo)電池(chi)“護照(zhao)”查(cha)閱電池(chi)產品相關信息，也能對電池(chi)碳足跡、回(hui)收溯源、梯次利(li)用等提(ti)供數(shu)據基礎。

而(er)其中(zhong)涉及(ji)更多責任(ren)和(he)義(yi)務(wu)。同濟(ji)大學(xue)汽車學(xue)院教授戴(dai)海(hai)峰(feng)對澎湃研究所研究員表示，對動(dong)力電池而(er)言，生產(chan)者實施EPR機(ji)制，意味著需要承擔額外的數(shu)據管理和(he)信息提供的責任(ren)，可能(neng)會增(zeng)加運營(ying)成本。同時，確(que)保電池信息的全面性和(he)準確(que)性可能(neng)在實際操(cao)作(zuo)中(zhong)面臨挑戰(zhan)，特別是那些已在市場上流(liu)通多年的電池。

作(zuo)為生產者的(de)車企，也(ye)做出更多行動(dong)，試圖(tu)在這(zhe)一(yi)鏈條上獲(huo)得(de)更大(da)話語權。比(bi)如(ru)，寶馬（BMW）將退(tui)役的(de)i3電動(dong)汽車電池，梯次利用于建造固定式儲(chu)能(neng)(neng)系統(tong)。這(zhe)些系統(tong)被安裝在城市(shi)的(de)電力站點，用于儲(chu)存可再生能(neng)(neng)源并穩定電網。

國(guo)際上(shang)也有諸多經驗。歐盟通過電(dian)(dian)子(zi)(zi)設(she)備(bei)廢(fei)(fei)(fei)棄(qi)物(wu)指令（WEEE Directive）和(he)(he)(he)包裝廢(fei)(fei)(fei)棄(qi)物(wu)指令等(deng)，要(yao)求生產(chan)者(zhe)對產(chan)品(pin)的(de)整(zheng)個(ge)生命周期負(fu)責，包括回(hui)收和(he)(he)(he)處理(li)廢(fei)(fei)(fei)棄(qi)物(wu)。在(zai)這些政策的(de)推(tui)動下，許多城市建立了廢(fei)(fei)(fei)電(dian)(dian)子(zi)(zi)產(chan)品(pin)回(hui)收系統，鼓勵消費者(zhe)將廢(fei)(fei)(fei)舊(jiu)電(dian)(dian)子(zi)(zi)產(chan)品(pin)交給(gei)指定回(hui)收點，以便進行資(zi)源回(hui)收和(he)(he)(he)再利用。

應在設計(ji)時就考慮梯次利用

在新(xin)能源汽(qi)車產(chan)業(ye)起步階(jie)段，由(you)于市(shi)場競爭等因素，電(dian)(dian)池規格不一(yi)。五花八門的(de)規格，也給回收和(he)梯次利用(yong)帶來了(le)困難。國家標(biao)準委在2018年(nian)發(fa)布的(de)GB/T34013-2017《電(dian)(dian)動(dong)(dong)汽(qi)車用(yong)動(dong)(dong)力(li)(li)蓄電(dian)(dian)池產(chan)品規格尺寸(cun)》標(biao)準中，共識別出(chu)動(dong)(dong)力(li)(li)電(dian)(dian)池145種規格，涵蓋圓形電(dian)(dian)池6種、方形電(dian)(dian)池125種以(yi)及軟包電(dian)(dian)池14種。

另外，過往在(zai)組裝技術等方面，電(dian)(dian)池也并未考慮后續梯次利(li)(li)用的(de)需求。主營回(hui)收(shou)利(li)(li)用廢(fei)舊電(dian)(dian)池、電(dian)(dian)子廢(fei)棄物(wu)的(de)格(ge)林美，其副總經(jing)理(li)張宇平曾表示，為降低成(cheng)本和提升續航(hang)，部分企業生產新的(de)電(dian)(dian)池時，減少(shao)了模組使(shi)用，增加(jia)膠黏(nian)劑。這使(shi)得電(dian)(dian)池難(nan)以拆解。而多樣的(de)電(dian)(dian)池類型更增加(jia)了拆解難(nan)度，難(nan)以適用機(ji)械(xie)化，更依賴人工操作。該公司為此在(zai)研發新材料，以快速溶解膠黏(nian)劑，應對(dui)回(hui)收(shou)挑戰。

由此，在2023年(nian)6月(yue)的世界(jie)動(dong)(dong)力電(dian)池(chi)大會上(shang)，前工(gong)業(ye)和(he)信息(xi)化(hua)(hua)部部長苗圩提(ti)出，通過(guo)電(dian)池(chi)標準化(hua)(hua)，可以從根本上(shang)提(ti)高電(dian)池(chi)的梯次利用和(he)回收效(xiao)率。他建議對動(dong)(dong)力電(dian)池(chi)的規格尺寸標準進行修訂，以簡化(hua)(hua)規格種類。

苗圩還提到(dao)，電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回(hui)(hui)收(shou)利用由動(dong)力(li)電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企業牽頭(tou)，從(cong)電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前(qian)端設計就要(yao)考慮(lv)到(dao)后端的(de)回(hui)(hui)收(shou)，從(cong)產(chan)品的(de)設計源頭(tou)，就要(yao)考慮(lv)到(dao)電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組易拆解回(hui)(hui)收(shou)，并給后端的(de)回(hui)(hui)收(shou)利用企業提供作(zuo)業指導(dao)書，保障高效回(hui)(hui)收(shou)利用。

（來源：澎湃新(xin)聞(wen)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