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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東省濟南市(shi)：小商小販多手倒賣 廢舊電池去向成謎

目前(qian)，全濟南市的(de)電動(dong)自行(xing)車(che)保有量約400萬輛，是名(ming)副其實的(de)電動(dong)車(che)大市。電動(dong)自行(xing)車(che)上的(de)鉛蓄電池(chi)作為危(wei)廢(fei)，如不規(gui)范回收，隨意拆(chai)解處置(zhi)，將產生環境(jing)污染(ran)。

連日來，記者調查發現(xian)，目(mu)前(qian)濟南(nan)電(dian)動(dong)車廢舊鉛蓄電(dian)池(chi)大多流(liu)向小(xiao)商小(xiao)販，僅有(you)的4家正規企業(ye)卻苦于(yu)“無電(dian)池(chi)可收”。此外，山東動(dong)力(li)電(dian)池(chi)回(hui)收利(li)用協會相關(guan)工作人(ren)員表示，當前(qian)濟南(nan)沒有(you)專門(men)回(hui)收電(dian)動(dong)自行車電(dian)池(chi)的大型(xing)合規企業(ye)。

電池(chi)“以舊換新”

流回門店或維修(xiu)點

市民張(zhang)先生不久前剛給自己的電動自行(xing)車換(huan)了一(yi)組新(xin)電池。車子用了兩年多(duo)，其他(ta)零件沒(mei)毛病，就是電池的蓄電能力越(yue)來越(yue)差。

“我是回電動車銷售門店換的，‘以舊換新(xin)’,舊電池(chi)抵了180元呢。”張先生說，廢電池(chi)有害，留著也沒用(yong)，以舊換新(xin)是最好的處理方(fang)式。

記(ji)者隨機采訪了多位路(lu)人，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“退役”，送到(dao)就近(jin)銷售網(wang)點(dian)或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動車(che)維修(xiu)點(dian)換(huan)新(xin)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，是九成以上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動車(che)主的選(xuan)擇。記(ji)者探訪發現，目前濟(ji)南(nan)在(zai)售的所(suo)有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動車(che)品牌，都(dou)可以通過(guo)“以舊換(huan)新(xin)”方式(shi)回收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。除(chu)了銷售網(wang)點(dian)，絕大多數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動車(che)修(xiu)理(li)店也給(gei)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動車(che)換(huan)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，方式(shi)也是“以舊換(huan)新(xin)”。

“電(dian)動車(che)品(pin)(pin)牌(pai)(pai)(pai)(pai)五花八(ba)門，但安(an)裝的(de)電(dian)池(chi)無(wu)非是超威、天能、旭派這幾(ji)種(zhong)。”濟南(nan)某電(dian)動車(che)品(pin)(pin)牌(pai)(pai)(pai)(pai)工作(zuo)人(ren)員說，每(mei)個電(dian)動車(che)品(pin)(pin)牌(pai)(pai)(pai)(pai)都有自己的(de)電(dian)池(chi)合作(zuo)品(pin)(pin)牌(pai)(pai)(pai)(pai)，無(wu)非是有的(de)品(pin)(pin)牌(pai)(pai)(pai)(pai)與合作(zuo)的(de)電(dian)池(chi)方有定向技術研制(zhi)，也(ye)就是所(suo)謂的(de)“品(pin)(pin)牌(pai)(pai)(pai)(pai)原裝”。

在(zai)另一(yi)品牌(pai)電動車售后服務點，記者看到(dao)，店里擺著一(yi)排價格(ge)、品牌(pai)不同(tong)的(de)(de)(de)電池(chi)供消(xiao)費者選擇。電池(chi)品質、容量(liang)大(da)小不同(tong)，折舊價格(ge)也不一(yi)樣。市場(chang)上48V20A的(de)(de)(de)平(ping)均折舊價格(ge)在(zai)100元(yuan)-150元(yuan)，大(da)一(yi)些的(de)(de)(de)電池(chi)價格(ge)還(huan)要高。

這要比(bi)直接賣廢品合適多了。記者咨詢(xun)多個廢品回收小(xiao)販，他們也(ye)大多回收廢舊電池，但不同(tong)于銷售門店和(he)維修(xiu)點(dian)的“打包報價”，他們“按斤稱(cheng)重”。

“2元(yuan)一(yi)斤(jin)(jin)，按一(yi)組電池50斤(jin)(jin)計算，能(neng)給(gei)100元(yuan)。”一(yi)廢品回收小(xiao)販(fan)說，目前市(shi)場上(shang)的(de)回收價格就是每斤(jin)(jin)1.5元(yuan)-2元(yuan)。也有少數回收小(xiao)販(fan)表示，可以達到門店的(de)回收價格。

不過，上述(shu)所有的(de)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(chi)回收價格，都是(shi)針對鉛(qian)蓄(xu)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(chi)。多位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動車銷售門店工作(zuo)人員表示，鋰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(chi)現在非常不值錢(qian)(qian)，一塊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(chi)僅能(neng)賣10塊錢(qian)(qian)上下(xia)，目前濟南市面上90%的(de)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動車裝的(de)是(shi)鉛(qian)蓄(xu)電(dian)(dian)(dian)(dian)池(chi)(chi)。

小商販間倒(dao)來倒(dao)去

最后(hou)去(qu)哪(na)都說不清

2016年(nian)《國(guo)家危險(xian)廢(fei)物名(ming)錄》公(gong)布的(de)49大類危險(xian)廢(fei)品中，鉛(qian)酸蓄(xu)電池(chi)榜上有名(ming)。按照《廢(fei)鉛(qian)蓄(xu)電池(chi)處理污(wu)染控(kong)制技術規(gui)范》，廢(fei)鉛(qian)蓄(xu)電池(chi)暫存的(de)時間應(ying)不超(chao)過90天，重量(liang)應(ying)不超(chao)過3噸，且對貯存環境有較高要(yao)求。

“知道有害，我們(men)不(bu)會(hui)(hui)長期(qi)存放，更不(bu)會(hui)(hui)自己拆，交給專門上(shang)門收電池的。”某電動車維修店老板(ban)說，這些回收電池的人收走后，會(hui)(hui)再(zai)賣出去。“隔三(san)岔五就(jiu)(jiu)有來收的，誰給的價(jia)高(gao)，就(jiu)(jiu)讓誰拿(na)走。至于再(zai)送到哪兒，那就(jiu)(jiu)不(bu)清(qing)楚了。”

“就是(shi)倒(dao)賣，賺差價。”不(bu)少穿梭于大(da)街小巷的(de)回收小販也表示(shi)，“小的(de)回收點賣給(gei)大(da)回收站。”但大(da)的(de)回收站是(shi)賣出去，還是(shi)自己拆(chai)解(jie)，他們就不(bu)清楚了(le)。

5月(yue)20日，記者(zhe)來到(dao)(dao)濟南市歷下區某大型舊(jiu)物回收中(zhong)心(xin)看到(dao)(dao)，院子里停(ting)著(zhu)兩輛大型半(ban)掛車，正在裝壓縮(suo)過的紙箱。問及是否(fou)回收電池，一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(zhe)，鉛蓄電池可以達到(dao)(dao)2元一斤。

“我們(men)只負責收(shou)集，拆解需(xu)要資(zi)質手續，外地會(hui)有專(zhuan)門回(hui)收(shou)電池的企業來拉走(zou)。”這位工作(zuo)人(ren)員說，電池有6斤(jin)、8斤(jin)、10斤(jin)的，他(ta)們(men)攢上(shang)幾萬斤(jin)才(cai)會(hui)賣一次。

記(ji)者在現場并(bing)沒有看到成堆(dui)的(de)電池，這(zhe)位工作人(ren)員稱，他(ta)有自己的(de)貯存點，但并(bing)不方便讓人(ren)過去看。

一位專(zhuan)門(men)回(hui)收(shou)電動車、舊(jiu)電池的(de)(de)小販告訴(su)記(ji)者，一天下來，他(ta)多的(de)(de)時候能收(shou)700斤(jin)左(zuo)右(you)，回(hui)收(shou)后也是送到(dao)專(zhuan)門(men)的(de)(de)貯(zhu)存點。“在市(shi)中區有個(ge)點，基本(ben)就送到(dao)那里(li)(li)。”但(dan)問及(ji)那里(li)(li)是不是電池合法的(de)(de)“歸(gui)宿”，他(ta)表示(shi)不清楚(chu)。

這些小販(fan)是否有(you)回收和貯(zhu)存資質呢？根據有(you)關規定，電(dian)池貯(zhu)存需要建立專門的(de)倉庫，并(bing)向有(you)關部(bu)門申請辦理相應的(de)環保手續和經營手續。記(ji)者在山東省(sheng)生態環境廳查詢(xun)到(dao)，最新(xin)公布的(de)山東省(sheng)危險廢物經營許可(ke)證頒發情況(截至2024年3月(yue)31日)名單里，濟南市有(you)鉛蓄電(dian)池經營許可(ke)證并(bing)且(qie)還在有(you)效日期里的(de)僅有(you)4家。

回收“正規軍”

反而收不著電池

“以舊(jiu)換新”在一定程度上能讓(rang)市民手中的廢舊(jiu)鉛蓄電(dian)池(chi)不再亂丟，但在回收體系上，存(cun)在大(da)量違規操作。非法(fa)轉運、危廢電(dian)池(chi)安(an)置設施不達標帶來的安(an)全隱患、環境污染情況在各地報道中屢見不鮮。

“不少小(xiao)販收了電池(chi)，偷偷送到外地私(si)自(zi)冶(ye)煉了。”業內相(xiang)關人士表示，鉛(qian)(qian)蓄(xu)電池(chi)里(li)含有(you)60%—70%的鉛(qian)(qian)，這比開發鉛(qian)(qian)礦(kuang)還要快，有(you)人就頂風作案，把電池(chi)砸了提取鉛(qian)(qian)，但會對環境(jing)造成很(hen)大污染。

為規范電(dian)(dian)池相關行業(ye)健康發(fa)展，2018年(nian)起(qi)，工信部(bu)開(kai)始發(fa)布(bu)《新能源汽車廢(fei)舊動力蓄電(dian)(dian)池綜合(he)利用行業(ye)規范條件》企(qi)業(ye)名單，也就(jiu)是電(dian)(dian)池回(hui)收“白名單”。截至(zhi)2023年(nian)年(nian)底(di)已(yi)公布(bu)五批企(qi)業(ye)，累計(ji)有156家(jia)企(qi)業(ye)進入(ru)該(gai)名單。

“企(qi)業(ye)想進入‘白名(ming)單’的話，要(yao)符合58項(xiang)評(ping)審(shen)條件，還需要(yao)多個部門(men)層(ceng)層(ceng)審(shen)批，評(ping)定過程是非常(chang)嚴格的。”山東動力電池回(hui)收(shou)(shou)利用協會工作人員說，山東省電池回(hui)收(shou)(shou)的“正規軍”僅僅有(you)5席，且(qie)均以汽車電池的梯級(ji)回(hui)收(shou)(shou)利用為主。

然而(er)，“正(zheng)規(gui)軍”在市場上卻往往占不到(dao)優勢。“像我們這種(zhong)有正(zheng)規(gui)手續的(de)反而(er)收(shou)(shou)不著電池(chi)。”山東龍帝環境資(zi)源有限(xian)公司此前是符合相關資(zi)質的(de)企業，其負責人表(biao)示(shi)，目前他們每(mei)天僅能(neng)回收(shou)(shou)200噸—300噸電池(chi)，幾乎(hu)都是通過(guo)招投標或者大型(xing)單位收(shou)(shou)來的(de)。

究其原因，成(cheng)(cheng)本差異(yi)成(cheng)(cheng)為(wei)繞(rao)不過去(qu)的(de)“關(guan)鍵詞”。該負責人表示(shi)，目前市場上一噸電池的(de)回收價(jia)格在(zai)9000元上下，每噸需(xu)要繳納3%的(de)稅。“而我(wo)們每年僅申請辦資(zi)質、租廠房，還(huan)有(you)人工成(cheng)(cheng)本就在(zai)60萬元左右，幾乎(hu)就是賠錢了。”而個(ge)體小作坊除去(qu)人工與運輸(shu)費用，其在(zai)環保、安全生產(chan)及資(zi)格審批方面成(cheng)(cheng)本基本為(wei)零(ling)。低成(cheng)(cheng)本使得他們能(neng)夠提供(gong)更(geng)高(gao)的(de)回收價(jia)格。

這(zhe)似乎(hu)是(shi)目前所有(you)(you)正規(gui)企業普遍(bian)面臨的情況。“現在(zai)市場上(shang)形成了‘劣(lie)幣驅(qu)逐良幣’的態勢”，濟南優能再生資源有(you)(you)限公司負(fu)責人葉(xie)繼文說(shuo)，他們公司是(shi)駱(luo)駝電池在(zai)山東建立的回(hui)收(shou)(shou)點，“以前倉庫所在(zai)園區還有(you)(you)兩家正規(gui)電池回(hui)收(shou)(shou)的企業，后(hou)來陸續都關閉(bi)了。”

此(ci)外，山東動(dong)力電池回收利(li)用協(xie)會(hui)相關(guan)工作人員表示，目前濟(ji)南市的電池回收主要以新能源(yuan)汽車(che)電池為主，部分合規的汽車(che)電池回收公司會(hui)順便回收一些電動(dong)自(zi)(zi)行(xing)車(che)電池，“濟(ji)南沒有(you)專門回收電動(dong)自(zi)(zi)行(xing)車(che)和電池的大型(xing)合規企業。”

（來源：齊魯晚報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