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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(zui)(zui)高人(ren)民(min)法院 最(zui)(zui)高人(ren)民(min)檢察院關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(shi)案件適(shi)用法律若干問題(ti)的解釋(shi)（全文）

最(zui)高人民法院 最(zui)高人民檢察院

關于辦(ban)理環境污染刑(xing)事案件(jian)適用(yong)法律若干問題(ti)的解釋(shi)

（2016年(nian)(nian)11月7日(ri)最高人民法院審(shen)判委員會第1698次(ci)會議、2016年(nian)(nian)12月8日(ri)最高人民檢察院第十二屆檢察委員會第58次(ci)會議通過，自2017年(nian)(nian)1月1日(ri)起施行(xing)）

為依法懲治有關(guan)環境污(wu)染犯(fan)罪(zui)，根據《中華(hua)人(ren)民共和國刑法》《中華(hua)人(ren)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》的(de)有關(guan)規定，現就辦理此類刑事案件適用法律的(de)若干問題(ti)解釋(shi)如下：

第一條 實施(shi)刑法第三(san)(san)百三(san)(san)十八條規(gui)定的(de)行(xing)為(wei)，具有下(xia)列情(qing)形之一的(de)，應(ying)當認(ren)定為(wei)“嚴重(zhong)污染環境”：

（一）在飲用水(shui)水(shui)源一級保護(hu)區、自然保護(hu)區核(he)心區排放、傾倒、處(chu)置有(you)放射性的(de)廢(fei)(fei)物(wu)、含傳染病病原體的(de)廢(fei)(fei)物(wu)、有(you)毒物(wu)質(zhi)的(de)；

（二(er)）非法(fa)排放、傾倒(dao)、處置危險廢物三噸以上(shang)的；

（三）排(pai)放(fang)、傾倒、處置含鉛、汞、鎘、鉻、砷、鉈(she)、銻的污染物，超過(guo)國家或(huo)者(zhe)地方污染物排(pai)放(fang)標準三倍以上的；

（四(si)）排放、傾倒、處置(zhi)含(han)鎳、銅(tong)、鋅、銀、釩、錳(meng)、鈷的(de)污染(ran)物，超過國家或者地方污染(ran)物排放標準十倍以上(shang)的(de)；

（五）通(tong)過(guo)暗(an)管(guan)、滲井、滲坑、裂隙(xi)、溶洞、灌注等逃(tao)避監管(guan)的(de)方式排放(fang)(fang)、傾倒、處置(zhi)有放(fang)(fang)射性的(de)廢物、含傳染病病原體(ti)的(de)廢物、有毒物質(zhi)的(de)；

（六(liu)）二年(nian)內曾因違反(fan)國(guo)家規定(ding)，排放(fang)、傾(qing)倒(dao)、處置(zhi)有放(fang)射性的廢物(wu)、含傳染病病原體(ti)的廢物(wu)、有毒物(wu)質受過兩次以上行(xing)政處罰，又實施前列行(xing)為的；

（七）重點排污(wu)單位篡(cuan)改、偽造自(zi)動(dong)監(jian)測數據或者干擾(rao)自(zi)動(dong)監(jian)測設(she)施，排放化(hua)學(xue)需氧量、氨氮、二(er)氧化(hua)硫、氮氧化(hua)物(wu)等污(wu)染物(wu)的；

（八）違法減(jian)少防治污染(ran)設施(shi)運行支出一百萬元(yuan)以上的；

（九）違法所得或者致使公私(si)財產損失三十萬元以上的；

（十）造(zao)成生態環境(jing)嚴重損害的；

（十(shi)一(yi)）致使鄉鎮以(yi)上集中式飲用水水源取水中斷十(shi)二小時以(yi)上的；

（十(shi)二）致使(shi)基本農(nong)田、防護(hu)林地(di)、特(te)種用途林地(di)五畝(mu)(mu)以上，其他農(nong)用地(di)十(shi)畝(mu)(mu)以上，其他土(tu)地(di)二十(shi)畝(mu)(mu)以上基本功能喪失(shi)或者遭受永久性破壞的；

（十三）致使森林(lin)或(huo)者其他林(lin)木死亡五十立方(fang)米以(yi)上(shang)，或(huo)者幼(you)樹死亡二(er)千五百株以(yi)上(shang)的；

（十四）致使疏散、轉移(yi)群眾五千人以上的；

（十(shi)五(wu)）致使(shi)三(san)十(shi)人以上(shang)中毒的；

（十(shi)六）致使三(san)人以上輕傷、輕度殘疾或者(zhe)器(qi)官組(zu)織(zhi)損傷導致一般功能障礙(ai)的；

（十七）致(zhi)(zhi)使一人以上重傷、中度(du)殘疾或者器官組(zu)織損傷導致(zhi)(zhi)嚴重功能障礙的；

（十八）其他嚴重污染環境的情(qing)形。

第二條(tiao) 實施刑法第(di)(di)三(san)(san)百三(san)(san)十(shi)九條、第(di)(di)四(si)百零八(ba)條規定的行為，致(zhi)使公私(si)財(cai)產(chan)損失(shi)三(san)(san)十(shi)萬元以上，或(huo)者(zhe)具有本(ben)解釋第(di)(di)一(yi)條第(di)(di)十(shi)項至(zhi)第(di)(di)十(shi)七項規定情形之一(yi)的，應當(dang)認定為“致(zhi)使公私(si)財(cai)產(chan)遭受重大(da)損失(shi)或(huo)者(zhe)嚴重危害人體(ti)健康”或(huo)者(zhe)“致(zhi)使公私(si)財(cai)產(chan)遭受重大(da)損失(shi)或(huo)者(zhe)造(zao)成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”。

第三條 實施刑法第(di)三百三十八條(tiao)、第(di)三百三十九條(tiao)規定的(de)行(xing)為(wei)，具(ju)有(you)下列情形之一的(de)，應當認定為(wei)“后(hou)果特別嚴重(zhong)”：

（一）致使(shi)縣級以上城區集(ji)中式飲用水(shui)(shui)(shui)水(shui)(shui)(shui)源取(qu)水(shui)(shui)(shui)中斷十二小時(shi)以上的；

（二）非法排放、傾(qing)倒、處置危險(xian)廢物一百(bai)噸以上的；

（三）致使基本農田(tian)、防護林(lin)地、特種用途林(lin)地十五畝(mu)以上(shang)，其他(ta)(ta)農用地三十畝(mu)以上(shang)，其他(ta)(ta)土地六十畝(mu)以上(shang)基本功能喪(sang)失(shi)或者(zhe)遭受永久(jiu)性破壞的；

（四(si)）致使森林或者(zhe)其他林木死(si)亡(wang)一(yi)百五十立方米以(yi)上，或者(zhe)幼樹(shu)死(si)亡(wang)七(qi)千五百株以(yi)上的；

（五）致使公私財產損失(shi)一百萬元(yuan)以上的(de)；

（六）造成(cheng)生態(tai)環境特(te)別(bie)嚴重(zhong)損害(hai)的；

（七）致使疏散、轉移群眾一(yi)萬五千(qian)人以(yi)上的；

（八）致使一百人以上中(zhong)毒(du)的；

（九）致(zhi)使十人(ren)以上輕傷(shang)、輕度殘疾或者器官(guan)組織(zhi)損傷(shang)導致(zhi)一(yi)般功能障(zhang)礙的；

（十）致使三人以上重傷、中度殘疾或者器官組織損傷導致嚴重功(gong)能障礙的；

（十一）致(zhi)(zhi)使一人(ren)以(yi)上重傷(shang)(shang)、中度殘疾(ji)或者(zhe)器(qi)官組織損傷(shang)(shang)導致(zhi)(zhi)嚴重功能(neng)(neng)障礙(ai)，并致(zhi)(zhi)使五人(ren)以(yi)上輕傷(shang)(shang)、輕度殘疾(ji)或者(zhe)器(qi)官組織損傷(shang)(shang)導致(zhi)(zhi)一般功能(neng)(neng)障礙(ai)的；

（十二）致使一(yi)人以上死亡或(huo)者重度殘疾(ji)的；

（十三）其他后果特別嚴重的情(qing)形。

第四(si)條 實施(shi)刑法(fa)第三(san)百(bai)三(san)十八條(tiao)、第三(san)百(bai)三(san)十九條(tiao)規定的(de)犯罪行為(wei)，具有下列情形之(zhi)一(yi)的(de)，應當(dang)從重處罰：

（一）阻(zu)撓環境(jing)監督檢(jian)查(cha)(cha)或者突發環境(jing)事件調查(cha)(cha)，尚不構成妨害公務等犯罪(zui)的；

（二）在醫院、學(xue)校、居民區等人口集中(zhong)地(di)區及其附近，違反國家規定排(pai)放(fang)、傾倒(dao)、處置(zhi)有(you)放(fang)射性(xing)的(de)廢物、含傳染病病原體的(de)廢物、有(you)毒物質或者其他有(you)害(hai)物質的(de)；

（三）在重污染天氣預警期間(jian)、突發環(huan)境事件處置期間(jian)或者被(bei)責令限(xian)期整改期間(jian)，違反(fan)國家規定排(pai)放(fang)、傾倒、處置有放(fang)射性的(de)廢物(wu)、含傳染病病原體的(de)廢物(wu)、有毒物(wu)質(zhi)或者其(qi)他有害(hai)物(wu)質(zhi)的(de)；

（四）具有危險(xian)廢(fei)物(wu)經營許可證的(de)企業違反(fan)國家規定排放、傾倒、處置有放射性(xing)的(de)廢(fei)物(wu)、含傳染病(bing)病(bing)原體的(de)廢(fei)物(wu)、有毒(du)物(wu)質(zhi)或者其他有害物(wu)質(zhi)的(de)。

第五(wu)條 實施刑(xing)法第三百三十(shi)八條(tiao)、第三百三十(shi)九條(tiao)規定(ding)的(de)行為(wei)，剛(gang)達到(dao)應當(dang)追究(jiu)刑(xing)事責任的(de)標(biao)準，但行為(wei)人及時采取措施，防止損失(shi)擴大、消除污染(ran)，全部賠償損失(shi)，積極修復生態環(huan)境，且系初(chu)犯，確有悔罪表(biao)現的(de)，可以認定(ding)為(wei)情節輕(qing)微，不(bu)起(qi)訴或者(zhe)免予刑(xing)事處(chu)罰(fa)；確有必要判處(chu)刑(xing)罰(fa)的(de)，應當(dang)從寬處(chu)罰(fa)。

第六條 無危險廢物(wu)經(jing)營許(xu)可(ke)證從事(shi)收(shou)集、貯存、利用、處(chu)置危險廢物(wu)經(jing)營活動(dong)，嚴重(zhong)(zhong)污(wu)染(ran)環境(jing)的(de)，按照污(wu)染(ran)環境(jing)罪定罪處(chu)罰(fa)；同時構(gou)成(cheng)非法經(jing)營罪的(de)，依照處(chu)罰(fa)較重(zhong)(zhong)的(de)規定定罪處(chu)罰(fa)。

實施(shi)前款(kuan)規定的(de)行為，不具有超標排放污染(ran)物、非法傾倒污染(ran)物或者其(qi)他(ta)違(wei)法造成環境污染(ran)的(de)情(qing)形的(de)，可以認定為非法經營情(qing)節顯著輕(qing)微危害不大，不認為是犯(fan)罪；構成生產、銷(xiao)售(shou)偽(wei)劣產品等(deng)其(qi)他(ta)犯(fan)罪的(de)，以其(qi)他(ta)犯(fan)罪論(lun)處。

第七條 明知他人(ren)無危(wei)險(xian)廢(fei)物(wu)經營許可證，向其提供或者委托其收集、貯存、利(li)用(yong)、處置(zhi)危(wei)險(xian)廢(fei)物(wu)，嚴重(zhong)污染(ran)環境的，以共同犯罪論處。

第八(ba)條 違反國家規定，排放(fang)、傾(qing)倒、處置(zhi)含有毒害性(xing)、放(fang)射性(xing)、傳染病(bing)(bing)病(bing)(bing)原體等物質的污(wu)染物，同時構成污(wu)染環境罪(zui)、非法(fa)處置(zhi)進口的固體廢物罪(zui)、投放(fang)危險物質罪(zui)等犯罪(zui)的，依照處罰較重(zhong)的規定定罪(zui)處罰。

第九(jiu)條 環境影響(xiang)評(ping)價機構或(huo)其人員(yuan)，故意(yi)提(ti)供虛(xu)假(jia)(jia)環境影響(xiang)評(ping)價文(wen)件(jian)，情節嚴(yan)重(zhong)的，或(huo)者嚴(yan)重(zhong)不(bu)負責(ze)任，出具(ju)的環境影響(xiang)評(ping)價文(wen)件(jian)存在重(zhong)大失實，造成嚴(yan)重(zhong)后果的，應當依照刑法(fa)第二百二十九條(tiao)、第二百三(san)十一條(tiao)的規定(ding)，以(yi)提(ti)供虛(xu)假(jia)(jia)證明(ming)文(wen)件(jian)罪或(huo)者出具(ju)證明(ming)文(wen)件(jian)重(zhong)大失實罪定(ding)罪處(chu)罰。

第十條 違反國家規(gui)定，針(zhen)對環境質量(liang)監測系統(tong)實(shi)施下列(lie)行為，或者強令(ling)、指使(shi)、授(shou)意他(ta)人實(shi)施下列(lie)行為的，應當依照刑法(fa)第(di)二百八十六條的規(gui)定，以(yi)破壞計算機信息系統(tong)罪論處：

（一）修改(gai)參(can)數或者監(jian)測數據的(de)；

（二）干擾采樣(yang)，致使(shi)監測(ce)數據嚴重失真的；

（三）其他(ta)破壞環境(jing)質量(liang)監(jian)測系統的行為(wei)。

重點排(pai)污單(dan)位篡改、偽造自(zi)動監測數據或者干擾自(zi)動監測設施，排(pai)放化學需氧量、氨氮、二氧化硫、氮氧化物等污染物，同時構(gou)成污染環境罪和(he)破(po)壞計算(suan)機(ji)信息系統罪的(de)(de)，依照處罰較重的(de)(de)規(gui)定定罪處罰。

從事環(huan)境監測設(she)施維(wei)護、運營的人員實施或者(zhe)參與實施篡改、偽造自動(dong)監測數據(ju)、干擾自動(dong)監測設(she)施、破壞環(huan)境質(zhi)量監測系(xi)統等行為的，應當從重處罰。

第十一條 單(dan)位實(shi)施(shi)本解(jie)釋(shi)規定的(de)(de)犯(fan)罪的(de)(de)，依照本解(jie)釋(shi)規定的(de)(de)定罪量刑(xing)標準，對直接(jie)負責(ze)的(de)(de)主管(guan)人員(yuan)和(he)其他直接(jie)責(ze)任(ren)人員(yuan)定罪處罰，并對單(dan)位判處罰金。

第十二條 環境保護(hu)主管部門及其(qi)所屬監測機構在(zai)行政執法過程中(zhong)收集的監測數據，在(zai)刑事訴(su)訟中(zhong)可以作(zuo)為證據使用。

公安機關單獨或者(zhe)會(hui)同(tong)環境保護(hu)主(zhu)管部(bu)門，提取(qu)污(wu)染物(wu)樣品進(jin)行檢測獲(huo)取(qu)的數據，在刑事訴訟中可以作為(wei)證(zheng)據使用。

第十三(san)條(tiao) 對國家危險廢物(wu)名錄所列的(de)廢物(wu)，可(ke)以(yi)依據(ju)涉(she)案物(wu)質的(de)來源(yuan)、產生過程、被(bei)告人(ren)供(gong)述(shu)、證人(ren)證言以(yi)及經(jing)批準或者備(bei)案的(de)環境(jing)影響評價文件等證據(ju)，結合環境(jing)保護主管部(bu)門、公安機關等出具的(de)書(shu)面意(yi)見作出認定。